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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指导:教语文其实很简单

发布者:cj_zqw   发布时间:2016-12-12 09:27:02   点击数:

  在这篇文章里,于永正老师介绍了教语文的方法,我把它转贴在这里,与大家分享,希望博友们能从这篇文章中得到启发,有所收获。                         
 
   “教语文其实很简单”,这个看法我是早就有了的,而且好多人都这样认为。以前只是觉得大家都明白,无须多说,所以没写。近来听了不少课,又读了报刊上发表的一些文章,才觉得有必要把这个问题说一说。因为这个结论是从实践中得来的,所以还是让实践来说明这个问题吧。

                             一


    山东省高密市第一中学语文的高考成绩总不尽如人意。李希贵先生出任校长后,实施了一个名叫“语文实验室计划”。“计划”规定:高中的每星期的六节语文课,两节由老师讲,四节放手让学生读书(包括读课外书)。老师只讲教材的精彩之处,表达的方法和语文知识。一位教高一的语文老师大不以为然,悄悄推开教室门,对读书的学生说:“别听李校长那一套,不讲怎么行呢?”于是又讲起来。此事被李校长知道了,于是他请高一的老师,出一张语文试卷,让他读小学六年级的儿子和读初中一年级的侄女也参加这次高中一年级的统考。结果,李的儿子考了83分,侄女考了84分,均高于平均分(那次考试的平均分是80点几)。李校长笑问:“我们讲了那么多,有用吗?”老师们默然。
    这项计划实施以后,高密一中学生的语文素养大幅度提升,彻底改变了高考时语文成绩低迷的局面。精讲,多读,居然就成了!教语文是不是很简单?


                               二


    也许有人会说,这个例子没有典型意义,高中生具有自学能力,当然可以这样做了。好,我们再举一个一所普通小学的一个普通班的例子吧。吉林省吉林市丰满区的中学老师们经常抱怨说,中学教育质量之所以不高,是因为小学老师没有教好。小学老师当然不认账——你们怎么把责任推到我们小学老师身上来了?为什么不从自身找原因呢?

    1997年,丰满区教育局决定全区小学毕业班来一次统考,看看小学的教学质量究竟怎么样。这一考不要紧,考出了个令人注目又令人吃惊的问题——全区3000多名毕业生,语文前17名的学生都是区第二实验小学杨巧云老师班上的,而且,班里的其它学生排名也很靠前!而且,该班数学成绩也不错。杨巧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她平时几乎没上过什么公开课!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人,怎么能教出语文成绩这么优秀的学生?匪夷所思!这件事惊动了省教研室的邓治安主任。这位全国有名的语文教育专家带人到吉林市丰满区第二实验小学去调研,看看杨巧云是怎么教语文的。杨巧云老师说:六年来,她只抓了两件事,一是读书,大量地读课外书;二是写日记,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但要坚持写。别的家庭作业基本上没有。她拿出保留的一部分同学写的日记给邓治安主任看。学生写的日记,从篇幅上看,有长有短,长到几百个字,上千字,短到只有一、两句话。从内容上看,包罗万象,有记事的,有状物的,有议论的,也有写读书心得的。有一位学生写的一篇《论关羽》,让邓老师大为惊叹!学生写道:关羽忠义固然可嘉,但他胸无全局,以至于把刘备的事业葬送了。日记中,学生把关羽哪里忠义,哪里胸无全局,写得详详尽尽。一篇日记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在这个班里,日记只是一种形式。许多日记有题目,实际上是“作文”。我对邓老师说:“靠自己读书成长起来的学生,不但结实,而且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杨老师的课可能上得没有什么‘彩’,但她按照学语文的规律去教了。六年来,她坚持引导学生读书、作文,使学生养成了读写的习惯,这是最大的彩!”邓老师接着说:“全区3000名小学生统考,前17名都是她班的学生,这叫大放异彩!”


    杨老师怎样教语文?两个字:读、写。说得稍微复杂一点是四个字:多读多写。


                          三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红学家冯其庸先生读到小学五年级时,由于抗日战争爆发,无学可上了,只好回家务农。书包里装的一本从学校借来的《三国演义》,成了他唯一的读物。他不知读了多少遍,以至于许多回目都能背下来了。他一边务农,一边继续找书读。其间读了《论语》、《孟子》、《古文观止》等名著。有的似懂非懂。17岁那年,他在哥哥的支持下,考取了镇上办的中学。教国文的丁约斋老师说冯读的书比别人多,悟性好,说他肯定是“书香门第”。冯先生说,他是真正的“稻香门第”,甚至是“饥寒门第”。丁老师对冯其庸十分器重,这使冯很受鼓舞。冯先生说,丁老师有三句话深深地影响着他。一句是:“读书要早,著书要晚。”冯先生后来虽然又被迫辍学,回家务农,但读书仍不间断。第二句是:“读书要从识字开始。”第三句是:“写好了文章自己要多看几遍。”


    冯其庸先生说:“我现在快八十岁了,回过头来想想,丁老师的这几句话,仍旧是对的。我现在无论是读书和写作,总是不敢忘记这几句话。而且总觉得自己读书太少,自己的古文学得功夫太差,自己写好的文章更要多看几遍,五到十遍才敢放手!”


    丁约斋老师怎样教语文的?一是赏识学生,二是启发点拨,教给方法。冯先生的例子,也再次告诉我们,教语文和学语文一样,都是一个“读”字——多读书。从老师这个角度上说,要激发兴趣,教给方法,教学生多读书,从学生这个角度上说,自己要多读书。


                                   四


    《小学语文教师》副主编李振村先生出生在山东沂蒙山区的一个小村庄里。升入小学五年级,教他语文的是一位叫徐宗文的京剧演员。这位“门外汉”,不会讲解,但会朗读。这不奇怪,因为他文化底蕴深厚,能说一口流利动听的普通话,又是演员,感情丰富且又善于表达。山村的孩子们第一次听到这么纯正的普通话,第一次听这样声情并茂的朗读!李振村被徐老师的朗读感动得泪流满面。讲解只能使人知道,而朗读能让人感受——感受文章中的人、事、物,感受语言文字,让语言文字在学生心中活起来。这位老师还经常朗读课本以外的优美文章给学生们听。下雨了,教描写下雨的诗;下雪了,教描写下雪的诗。学了,就叫背。李振村痴迷语文了。徐老师看李振村作文写得好,说:“一个未来的作家将在我们村里诞生!”并偷偷送了几包书给李振村读。那年头,像茅盾的《林家铺子》、茹志娟的《百合花》都不准看的。徐老师在李振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梦想、憧憬和向往。激情和梦想,带着少年李振村一头扎进书堆里而不能自拔。在那个文化荒漠的时代,他竟读了五十多部长篇小说,包括我国古典四大名著。1981年高考,李振村数学虽然只考了40多分,但语文成绩优异,被山东大学中文系录取。现在,他真的成了作家,人刚到中年,便著作等身。由于长期和语文教学打交道,他还成了一个语文教育家。

    李振村深有感触地说:“教育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要让孩子充满梦想和激情,这比学到多少知识更为重要。有了憧憬和向往,人的心里才会变得格外纯净,人的情感才会变得格外丰富,人才能热爱阅读,热爱学习。”(就凭这几句话,看李振村先生是不是语文教育家?)

    徐老师没学过教育心理学,没学过语文教学法,更没学过课程标准,但他知道激励,知道读书的重要,还知道运用情境教学法。是呀,下雨天教写下雨的诗,下雪天教写下雪的诗,还有比这更“情境”的吗?梦想和憧憬是少年儿童学习的发动机。让学生充满幻想,充满对未来的憧憬,这是徐老师培养出一批优秀学生和一位作家的宝贵经验。细想一下,做到这一点难吗?——不难。

                          五

    说说高林生吧。
    高林生和李希贵先生一样,现在也是大名鼎鼎、蜚声全国的教育专家了。高林生是我的学弟,在徐州师范学校读书时,他比我低一级。后来,他当了我们鼓楼区文教局的副局长,我才忽然发现他比我高,便不敢直呼其名了。现在他下台了,我觉得他又和我一样了,便又叫他高林生了。

    林生考入师范时才15岁,是个穿大裤衩的孩子。一天到晚手拿竹板或月牙板(说山东快书用的铜板),说着、唱着过。长篇山东快书《武松打虎》、长篇快板书《奇袭白虎团》,他说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数、理、化成绩勉强过得去,数学偶尔还考不及格,但语文成绩优秀,可是即使上他比较喜欢的语文课,也很少专心听讲。干什么呢?偷看课外书。因为——用他的话来说——课本中的那些古文、古诗,小时候就会背了,课本中的现代文,看一遍就差不多记住了,所以就不想听老师说了。这倒也是,谁叫他过目不忘呢!然而每次考试,语文成绩都位居榜首,有时也得过二三名,那也相当于榜眼、探花。这就应了李希贵先生的那句话:“我们(指老师)讲的,有用吗?”

    说到背古文,那得从他父亲说起。高林生家学渊源。其父是中央大学的高材生,通古文、谙音律。解放后,在徐州第一中学任高中语文老师,一部《论语》,一部《史记》都烂在他的肚子里。高林生幼承家学,在父亲的管教下,《古文观止》中的多数篇目都背下来了,而且至今不忘。高林生说,他父亲教他的方法很简单,给你一本带注释的《古文观止》,给你一本字典,学去吧!读懂个七八分,就背诵。那才叫真正的“自主探究”呢!背不下来,不给饭吃,有时还打人。林生说:“我小时候贪玩,坐不住。老爹不得已才打几下。但戒尺对我确有震慑作用。”我打趣说:“看来光有要求不行,还得有得力措施。‘不打不成才’,这话至少对你适用。”高林生嘿嘿一笑,说:“这叫因材施教!开始是老爹逼着读书,后来尝到了甜头,对读书有了兴趣,不叫读也读了。”这是真话。林生现在家里四壁皆书,可谓坐拥书城。他的学问真是自己读出来的。对不愿读书的学生(其实多数孩子一开始是不愿意读书的),采取点强硬措施(当然不是体罚),一旦尝到了甜头,有了兴趣,养成了习惯,不就成了吗?高林生的父亲不就是这样教语文的吗?

    必要的管教是少不了的,该严的还要严。孩子毕竟是孩子。

                          六

    谈到习惯,不由想起了我自己的学生时代。


    我是在山东老家读完了小学的。1954年夏,小学毕业后才到了徐州。那时,我们山村老师的教学方法绝对是“原生态”的。到了四年级,张老师还一句一句地领着我们读课文,所有课文都要求背诵。到了五、六年级,徐老师和白老师都是串讲,串讲完了,分段、写段意、抄中心思想。但和张老师一样,多数课文也要求背诵。《开国大典》、《铁脚团长》、《火烧赤壁》都要求我们背。

    从三年级到六年级,每天写一篇大楷,写四行小楷。作文都是用毛笔抄写的。得一提的是,到了高年级,白老师特别重视课外阅读,那时画书(即连环画)很流行,《新儿女英雄传》、《小英雄雨来》,古典四大名著都有画书。看了画书,便想看原著。我读的第一本是《三国演义》。似懂非懂地读。遇到“诗曰”,“有诗赞之曰”就跳过去。记得读到第四十二回“张翼德大闹长坂桥,刘豫州败走汉津口”时,感到非常失望,大叫“写得不好”!因为书中写的张飞不是“当阳桥上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和京戏里唱的不一样!后来又读了《水浒传》,一者喜欢书中的人物,二者喜欢作者的语言。《水浒传》我读了好几遍。从小就觉得读书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有书必读,就像牛一样,是草就吃。读初中一年级时,受到李老师的启迪和激励,萌发了当作家的念头。心中有了梦想,有了憧憬,读书便由兴趣变为一种志趣,成了一种追求,一种自觉。那时,经常到父亲的办公室里读报,时间长了,竟一天不读报便像缺失了什么似的。小小年纪又养成了读报的习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成了读书读报的习惯的奴隶。这是我最感谢老师的地方之一。


 七


    我正是从我的老师那里,从我在实践中对语文教学的不断思索学会了教语文的。实践使我知道了教语文其实并不那么复杂,就是教学生识字、写字、读书、作文。我就是这么教语文的,而且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教学生写字,老师要是喜欢写字,对书法略知一二;教学生读书,老师要是喜欢读书,会读书,能读出课文奥妙之所在;教学生作文,老师要是能写点文章,知道一点写作知识,那么,教语文就更不难。

    另一方面,要有责任心。作为老师,对学生要负责。例如识字、写字,必须读正确,写正确,写规范;不放过一个读错、写错的学生。写字时,每个学生都要认真“描红、仿影、临帖”,不可“想当然”地写。例如读书,每个学生必须做到正确,流利,这是“保底工程”,达不到这个要求的,决不放过。至于读得有感情,则因人而异了。再如读课外书,背古诗文,必须认真落实。只要老师认真、顶真,多数学生还是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的。当然也要因人而异。

    还有一点,老师要善待学生。老实说,我并无多大能耐,读书没有张庆和和高林生多,但我特别喜欢学生,喜欢和学生在一起,我能想到每个学生的心眼里去,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学生不断地感动着我,我也要求自己不断地感动着学生。我深知,教材中的人文性远不如老师身上的人文性对学生产生的影响大。

    怎样教语文?我的老师告诉我:培养学生阅读的习惯。因为,语文能力是长期读书积淀而成的。

                        八

    写到这里,我不由地想到了山东龙口市实验小学。我想以龙口实小的宝贵经验作为本文的结束语,或者说作为本文的归纳吧。龙口实小的孙宝书校长搞了一个“大量读写,双轨运行”的实验,他的办法比我简单得多,却取得了惊人的效果!我们去考察了,也听了课。老师们的课上得并不比我们好多少,教学方法也不复杂,就是“大量读写,读写结合”朱作仁教授考察过龙口实验小学后说:“别小看了‘大量读写,读写结合’这八个字,这是教语文、也是学语文的规律啊!”

      真的,只要我们让学生“少做题,多读书,好读书,读好书,读整本的书”。(课标语),只要抓住“读写”这两条线不放,即按照教语文的规律去做,谁都能把语文教好,谁的学生都会有好的语文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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